中国主题图书在俄罗斯出版情况调查分析

发布时间:2015年12月02日 14:00 来源: 本站原创

2013年,随着“一带一路”国家战略构想的提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交流与合作已被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俄罗斯是“一带一路”沿线的主要国家之一,其人口少,而图书出版品种多,是世界出版大国与阅读大国。自2006年开始,俄罗斯每年出版图书品种超过10万种,2008年以后每年保持在12万种以上,位居全球第三位。对2005—2014年俄罗斯出版中国主题图书情况的调查分析,不但可以为我国新闻出版业提供俄罗斯图书市场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动态需求,还能够促进中俄两国图书文化层面的交流与合作,对今后中国主题图书在俄罗斯的出版和发行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从而有效地推动中国文化在俄罗斯的传播与推广。

近年来,随着中俄关系的持续升温,在两国政府和民间团体的不懈努力下,俄罗斯出版业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兴趣不断增长,出版了大量中国主题图书。本调查报告所称的中国主题图书是指在俄罗斯出版的与中国有关的图书,具体包括俄罗斯作者直接用俄语撰写的、从俄罗斯国外引进版权从汉语翻译的、从汉语外的其他外语转译的图书。本文研究的数据主要来自俄罗斯版本图书馆,[1]其官方网站上公布了2005—2014年出版的所有图书的详细信息。[2]课题组通过对俄罗斯这十年来所有图书信息中中国主题图书的搜集和整理,确定了中国主题图书书单,并进行了分类、研究和分析。

一、中国主题图书出版的基本情况

1. 品种数量情况

2005—2014年,[3]俄罗斯共出版中国主题图书3 099种,具体年份与出版种类统计如图1所示:

从图1中可以看到,2005—2008年,俄罗斯图书市场出版中国主题图书的种类逐年攀升,2008年到达了顶峰,高达386种。自2008年以后,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种类有升有降,2014年遭遇低谷,但整体上保持平稳。[4]中国主题图书出版种类十年里一直维持在较高的水平,主要原因是十年里两国关系发展良好,其中2006—2007年中俄互办国家年,2009—2010年中俄互办语言年,2012—2013年中俄互办旅游年,2014年是中俄青年友好交流年的第一年。同时,中国主题图书在俄罗斯的出版与发展也克服了一些不利因素,如全球经济危机等世界性因素对全球出版业整体发展趋势的不利影响。自2008年9月美国爆发经济危机以来,各国的图书出版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虽然俄罗斯没有像美国、英国等其他国家那样降低图书出版种类与册数,但2013 年俄罗斯联邦通信与大众传媒部发布的行业调查报告显示,2008—2012 年,俄罗斯联邦书业的基本参数呈下降趋势,主要表现在出版和发行的数量下降,读者阅读率下降和印刷业的发展规模萎缩。[5]但总体来说,在中俄两国间良好政治外交关系的保障下,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并未受到俄罗斯本土出版业消极因素的较大影响,品种一直保持在每年300种左右,约占俄罗斯图书出版品种总量的0.3%。

2. 选题情况

从选题角度对中国主题图书的研究能够揭示俄罗斯出版市场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兴趣点所在,也能够反映出俄罗斯读者对中国主题图书的需求和偏爱。俄罗斯出版业使用的是俄罗斯图书馆图书分类法(ББК),[6]虽然该分类法与中国现行的中图分类法差别不大,但为更好地与国内相关研究接轨,为了本文的数据能够更直接地服务于我国的出版机构,本文采用了中图分类法,对俄罗斯出版的中国主题图书进行了分类和整理。经过统计,上述图书涉及中图分类法的5大类21小类,其中,语言文字、历史地理、哲学宗教、医药卫生、文学、政治法律、文化科学教育体育、经济、工业技术、社科总论是最主要的10个选题类别,占出版图书种类的95.4%,而其中的前5类共占64.6%,具体情况见表1。

下面对超过10%的6类图书选题进行分析:

(1) 语言文字类

从表1中可以看出,在所有选题中,语言文字类占有最大比重,共出版465种,占总量的15%。与1996—2006年的相关数据 [7]相比,语言文字类图书排名至少上升了两位,升至首位。这里主要原因可能有二:一方面是由于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俄罗斯民众更加关注中国,关注汉语,对汉语学习的需求越来越多;另一方面是得益于近十几年来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在俄罗斯的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俄罗斯人走进了汉语的课堂,在俄罗斯掀起了一股汉语热。迄今为止,在俄罗斯共建立了18个孔子学院和4个孔子课堂。俄罗斯民众对汉语学习的需求,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俄罗斯出版界加大了对语言文字类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和发行。在语言文字类中国主题图书中,出版品种最多的是教材和词典,其中出版对外汉语教材73种,俄汉或汉俄词典68种,内容涵盖了基础汉语、汉语口语、商务汉语、汉语成语、汉语固定短语等门类,其中总发行量前5名的是:《汉语会话手册与词典》(10 000册)、《汉语伙伴——俄汉会话手册》(10 000册)、《俄汉会话手册》(6 000册)、《基础汉语》(5 100册)、《汉语对话手册——俄汉对照》(5 100册)。可见,俄汉、汉俄对话类图书最受俄罗斯读者欢迎。

(2) 历史地理类

中国历史地理类主题图书共460种,选题以中国历史、中苏中俄关系史、中国地理和在华俄罗斯侨民为主。在中国历史的主题图书中,除了俄罗斯汉学家编著、由俄罗斯高校和研究机构出版的中国通史或断代史教材外,也有《史记》等中文引进图书。十年中《史记》在俄罗斯共出版了3个版本,其中包括2个注释版和1个中文阅读版。在中苏中俄关系史主题图书中,相关历史亲历者的回忆录最受欢迎,其中包括《中苏战争——达曼斯克的真相》(作者:伊戈尔·彼得罗夫)、《超越—— 一名外交官的经历》(作者:卡西姆·托卡耶夫)等。中国地理主题图书主要以旅游类图书和区域地理介绍类为主,其中旅游类图书主要包括中国全境和北京、海南、西藏等省市自治区的旅游手册,还包括游记和区域性地理介绍类图书。其中与西藏旅游和西藏地理相关的主题图书种类较多,多达22种,且发行量大,如《神域的大门》(10 000册)、《西藏行》(10 000册)、《去罗布泊和去西藏》(5 000册)等。俄罗斯读者对西藏地理和西藏旅游的兴趣可见一斑。

(3) 哲学宗教类

中国哲学宗教类主题图书共377种,以中国先秦哲学为主,内容涉及先秦思想家孔子、老子、庄子,先秦哲学著作《论语》《道德经》《周礼》等。其中与孔子及其生平、思想和论著相关的图书共86种,与老子、道教及《道德经》相关的图书共63种,两者相加已占哲学宗教类图书总数的近40%。与《论语》相关的图书共25种。出版《论语》最多的出版社为俄罗斯大型出版集团埃克斯摩(7种)与阿斯特(4种), 后者还于2009年出版了于丹的《孔子:心灵之道——论语课》,并于次年再版一次。同样,与老子《道德经》相关的图书共24种,其主要出版机构为埃克斯摩(4种)和字母出版社(4种)。俄罗斯图书市场对中国先秦哲学的重视和集中出版,体现了俄罗斯民众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可与推崇。北京大学李玮教授于2011年在俄罗斯所做的“中国形象问卷调查”数据显示,在24项中国元素中,中国哲学的普及度位列第二,且俄罗斯民众对中国传统价值理念认同度高,对“礼”“天人合一”“孝”“仁”“义”“恕”的认同度都超过了50%,[8]这项调查结果与相关图书的出版统计结果高度一致。在俄罗斯各大书店里,多版本的《道德经》最多。

除先秦哲学外,神秘的中国风水玄术、占卜术也吸引了不少俄罗斯读者。十年里,出版的与风水相关的图书共23种,与占卜、历法相关的图书共20种。《易经》作为集先秦哲学思想和占卜术之大成者,在俄罗斯图书市场也很受欢迎,十年中共出版相关图书30种。

俄罗斯出版业对中国宗教类主题图书关注度并不高,介绍中国宗教情况的图书主要以佛教为主,十年里共出版25种佛教相关图书,其中包括介绍藏传佛教的图书7种。

(4) 医药卫生类

中国医药卫生类主题图书共364种,以中医理论和诊断、中医治疗方法和中医养生为主。以中草药、针灸和按摩为主题的图书种类很多,其中中草药41种、针灸21种、按摩17种。属于中医预防类的气功和养生图书也很有市场,其中与气功相关的图书多达63种,与养生相关的图书共38种,具体包括食疗与保健操等。总的来说,21世纪的俄罗斯人非常关注养生与健康,而中国医学的相关书籍恰好迎合了俄罗斯读者的相关需要。值得一提的是,在奥逊网 [9]中国主题图书畅销排行榜上(截至2015年7月28日),位列前三名的图书《中国研究·对饮食与健康关系最深入的研究》《健康与长寿的药方》和《中国研究·来自最佳厨师与专家的健康药方》均与食疗养生相关,这也再次证实了俄罗斯人对健康与养生问题的关注与思考。这三本书为系列图书,作者是美国人利安娜·坎贝尔(Leanne Campbell)。这从某种程度上表明,我国缺少能够更好地推广中国传统文化的国际化作者。

(5) 文学类

中国文学类主题图书共337种,以“核心元素与中国相关的中国主题小说”、从中国引进的翻译类文学作品、中国童话神话及文学理论为主。其中种类最多的是“核心元素与中国相关的中国主题小说”,这里的“核心元素”指的是能够体现小说主要内容和情节的3~5个关键词,它们体现在俄罗斯版本图书馆公布的图书相关数据中。课题组在统计中国文学类主题图书信息的过程中发现,在一些俄罗斯本土小说或引进的外文翻译小说的相关图书信息中,都涉及了中国主题元素的描述,如古代中国、中国功夫、中国城市等。这类小说主要以侦探小说为主,还包括一些科幻和玄幻小说。这种类型的图书共194种,约占文学类主题图书的58%。除此之外,译自中国本土文学的翻译作品也是文学类中国主题图书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十年间,被引进到俄罗斯的中国文学主要有古典文学和现当代文学两部分,其中古典文学主要有《水浒传》(2008年)、《西游记》(2013年)、《红楼梦》(2014年)和《儒林外史》(2014年);现当代文学主要有老舍的《猫城记》(老舍作品选),王蒙的《活动变人形》,莫言的《酒国》(2012年,2013年)等,铁凝的《笨花》(2014年),何建明的《落泪是金》(2014年)、张贤亮的《张贤亮作品选》(2014年),等等。

据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和俄罗斯翻译学院介绍,两家机构是中国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与俄罗斯出版与大众传媒署主办的“中俄经典与现代文学作品互译出版项目”的执行机构,该项目自2013年实施,截至2014年年底,俄罗斯共翻译出版10部中国古典和现当代文学作品。同时,由于中国驻俄罗斯联邦大使馆、莫斯科中国文化中心、俄罗斯出版与大众出版署、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和俄罗斯翻译学院的大力推广,这些书在俄罗斯读者中产生了很大反响。

文学类中国主题图书中还有一些是关于中国童话和中国神话的。其中与中国童话相关的图书共23种,与中国神话相关的共4种。俄罗斯出版业对中国童话主题图书的关注主要与其大量出版儿童文学图书有关。在俄罗斯,儿童文学占文学类图书出版总量的半壁江山。

(6) 政治法律类

中国政治法律类主题图书共333种,主要包括中国法律、中国政治体制和中俄政治外交关系。这类书籍的共同点是学术性强,发行量小,其中77%的图书发行量都在1 000册以内。这类图书的出版机构相对较为单一,主要集中在几家俄罗斯高校科研机构,其中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共编写出版此类图书65种,俄罗斯大学和其他研究机构共编写出版73种,主要以专著、论文集与会议论文集为主。其中,政治类图书主要包括中苏中俄关系研究(68种)、中国外交政策研究(23种)、中国与其他国家外交关系研究(21种,主要有中美关系、中日关系、中蒙关系等);法律类图书主要包括中国法律体系研究、中国基本法(宪法、民法、刑法等)的介绍与研究。从发行量和发行种类不难看出,俄罗斯学术界对中国政治法律专题的研究不少,但普通民众对其关注度较低。这类图书大多读者群小,影响力较为有限。

3. 翻译作品情况

在俄罗斯图书市场出版的中国主题图书综合书目中,翻译作品共612种。主题涉及文学、哲学宗教、医药卫生等,共11类。其中,从中文翻译成俄语的作品共278种,约占45%。非中文翻译成俄语的作品有334种,约占55%。在非中文翻译成俄语的作品中,英文翻译成俄语的作品最多,详情见表2。

在中文翻译成俄语的作品中,哲学宗教类、文学类图书占多数,分别为103种和62种。在哲学宗教类图书中,如前所述,中文译作主要集中在先秦哲学著作上,主要包括《论语》《道德经》《易经》及与风水、占卜和历法相关的图书。在文学类图书中,如前所述,比较受关注的是一些古典与现当代作家的小说,其中莫言有4部小说,苏童有2部小说。除小说外,也有一些中国诗歌被译成俄文,以李白和杜甫的诗集为主,李白的诗集同样也有多个译本。

在英语翻译成俄语的作品中,以文学类和医药卫生类为主,分别有66种和55种。其中文学类译作主要由“核心元素与中国相关的中国主题小说”构成,还包括中国童话和神话。医药卫生类译作主要集中在中医养生上,具体包括气功(16种)、中草药(6种)、按摩(3种)、食疗(2种)和针灸(1种)。

从表2中可以看出,医药卫生类和历史地理类译作中由英语翻译成俄语的译作是译自中文译作的两倍左右,这说明我国图书出版界应更重视这两个领域的中国主题图书的对外翻译推介工作,尤其是地理类图书。随着近年来两国简化游客签证手续,两国游客数量激增,俄罗斯读者对中国地理类图书的需求也急剧上升。从奥逊网中国主题图书销售排行榜上来看,前100位中的中国地理类图书均译自英文。从中可以看出,中国出版机构策划出版国际化的地理、旅游类图书的能力还明显不足。

二、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机构分布情况

1. 总体情况

根据俄罗斯市场中国主题图书出版数据的分析结果,2005—2014年出版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社共有532家。从出版社的区域分布来看,这些出版社主要集中在莫斯科地区和彼得堡地区,分别有267家和95家,其中莫斯科地区共出版2 013种图书,彼得堡地区共出版437种图书。从出版图书种类统计来看,排在前十位的出版社均出版中国主题图书超过30种。从得到的数据可以看出,俄罗斯图书市场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机构主要以大型出版集团和高校或研究机构为主,同时也有大量中小型出版商参与其中,呈现出多元化的态势,详情见表3。

此外,随着中俄两国政府“互译出版项目”的实施,承担该项目的俄罗斯出版社有双耳罐出版社、海波龙出版社、和平出版社、俄罗斯思想出版社、弗拉基米尔·达利出版社等,越来越多的出版社对翻译出版中国图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2. 俄罗斯大学和研究机构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情况

通过分析俄罗斯图书市场中国主题图书书单,我们发现,在相关出版社中,除上文中提到的一些综合性、人文社科类出版集团和出版社之外,俄罗斯大学和研究机构的出版社也占有重要的地位,详情见表4。

近年来,俄罗斯大学出版社,尤其是以地方大学出版社为主的非商业出版社越来越强,根据2014年俄罗斯公布的出书品种100强榜单,大学出版社占了37席。俄罗斯大学和研究机构出版社的主要特点是学术性强,出版图书的内容和种类与学术研究结合度很高。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是俄罗斯研究中国的智库,其出版的图书种类涉及政治法律、历史地理、经济、哲学宗教、语言文字、艺术、文学、文化科学教育体育、农业科学、军事、工业技术、自然科学总论、社科总论等多个主题,其中以政治法律、历史地理、经济为主,是非常值得我国学界关注的俄罗斯科研机构。该所所长是俄罗斯著名汉学家、俄中友好协会主席、俄罗斯科学院院士季塔连科。

三、中国主题图书的发行情况

俄罗斯市场出版中国主题图书的发行量统计数据显示,发行量在5 000册以下的图书占绝大多数,其中发行量在1 000—4 999 的图书占40.9%,发行量在1 000册以下的图书占42.1%,发行量在5 000册以上的图书占16.7%。这组统计数据与俄罗斯图书总发行量的发展趋势较为符合,俄罗斯公布的2008—2014年的发行量数据显示,[10]近年来俄罗斯图书总发行量呈下降趋势,发行量在1 000册以下的图书比例在逐年增多,从2008年的33.6%上升到2014年的54.1%,在印刷总量下降的背景下,出版商在不断增加图书出版品种,减少图书的平均印数。出版商一方面想要适应读者多样化的选择,一方面力求减小每种图书的仓储成本。[6]

通过按主题对发行量进行详细统计后我们发现,政治法律类和经济类发行量最低,超过七成以上的图书发行量都在1 000册以下;文化科学教育体育类和社科总论类发行量也都偏低,半数以上的图书发行量都在1 000册以下;语言文字类和历史地理类图书虽然品种多,但发行量不高,主要集中在5 000册以下;哲学宗教类和医药卫生类图书的发行量较大,25%以上的图书发行量在5 000册以上;文学类图书的发行量最大,其40%的图书发行量都在5 000册以上。值得一提的是工业技术类图书发行量在10 000册以上的比例为12.9%,是所有主题中同级别相比比例最高的,这其中的原因在于该类图书的主力是中餐菜谱,菜谱类图书的发行量几乎都在10 000册以上,详情见表5。

表5 2005—2014年俄罗斯出版中国主题图书的发行情况

四、结语

通过上文对具体数据的分析,课题组认为,俄罗斯十年来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活动主要具备以下特点:

1. 中国主题图书出版种类十年里一直维持在较高的水平,主要得益于中俄两国政府间开展的多项合作活动。除自2006年起中俄互办国家年、语言年、旅游年、青年交流年外,2013年5月,中国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与俄罗斯联邦出版与大众传媒署签署了《关于“中俄经典和现代作品互译出版项目”合作备忘录》,“中俄经典和现代作品互译出版项目”启动。2015年6月,双方又签署了《“中俄经典和现代作品互译出版项目”合作备忘录修改议定书》,将互译出版对方图书种类由原来的不少于50种经典作品扩容到不少于100种,合计不少于200种。该项目是目前中国实施的最大的中外互译出版项目。《关于“中俄经典和现代作品互译出版项目”合作备忘录》中有这样的评价:该项目进展顺利,双方对项目执行进度和成果质量均表示满意。这一项目的持续开展,将大大推进俄罗斯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出版工作。同时,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使中俄两国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的合作越来越密切,尤其是文化人文领域的交流与合作。由此,我们有理由预见,未来俄罗斯还会出版更多种类的中国主题图书。

2. 从图书选题的角度上看,俄罗斯大众读者的兴趣主要集中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国旅游与区域地理(尤其是西藏自治区的地理与旅游)等领域。中国出版机构应当加强对这类图书的策划与出版。

3. 在“一带一路”国家战略构想的背景下,如何在图书出版领域加强与沿线主要国家的合作交流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俄罗斯作为“一带一路”沿线最主要的俄语国家,其俄语出版物的影响力不仅仅是在俄罗斯本土,还在其他俄语国家(包括苏联原来的加盟共和国)。俄罗斯大型出版集团如埃克斯摩、阿斯特等在“一带一路”沿线的许多俄语国家都有自己的出版社、分支机构和图书销售网点。比如,在白俄罗斯,俄语和白俄罗斯语都是官方语言。本课题的研究成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国内出版机构了解到“一带一路”沿线其他俄语国家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基本需求。

4. 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中国文化“走出去”,出台了一系列支持“走出去”的政策。中宣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国务院新闻办、中国作协、国家外文局等部门颁布实施了很多具体的扶持“走出去”的政策规章,如“中华学术外译项目”“经典中国国际出版工程”“丝路书香工程”“当代中国文学对外翻译工程”“中国图书对外推广计划”“中国当代文学百部精品”等,有力地推动了中国文化“走出去”。包括以对俄语和东欧国家版权代理见长的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北京大学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等国内一些版权机构、出版单位、作家积极参与对俄罗斯的翻译出版工作,高度重视对俄罗斯的版权输出,积极参与莫斯科书展等交流展示活动。因此,中国主题图书在俄罗斯将有更广阔的前景。

从整体上说,俄罗斯十年来持续关注并积极出版中国主题图书,从图书种类到发行量较十年前都有了较大的突破。如何保持并提高俄罗斯出版商对中国主题图书的兴趣,如何提供更加符合俄罗斯读者阅读兴趣的作品,如何提高中文图书在俄罗斯的关注度、影响力和销量,是让中国图书真正走进俄罗斯的关键。

注释:

[1] 俄罗斯版本图书馆的官网地址:http://gbu.bookchamber.ru.

[2] 俄罗斯版本图书馆在其官网上公布的图书信息具体包括:书名、作者、图书用途、出版机构、出版年代、发行量、页数、开本、图书内容关键词、ISBN号、通用国际十进图书分类(УДК)信息和俄罗斯图书馆图书分类法(ББК)信息。

[3] 俄罗斯版本图书馆以每年52期的形式公布所有俄罗斯出版图书的详细信息。课题组统计的数据截至2014年12月31日。由于一些图书信息在出版前会有所调整,这些图书信息将会反映在2015年年初的相关数据中。

[4] 基于注释 [3],2014年俄罗斯出版中国主题图书的种类还有待补充。

[5] 李苓,袁彬瑶.俄罗斯联邦书业近五年的发展及影响因素.出版与印刷,2014 (1): 18-21.

[6] ББК是一种等级组合分类体系,具有交替的类目标号:有字母的和数字的,以方便用户使用。ББК的类目体系严格按等级次序排列:采用从总到分,即从一般规律到个别规律,反映了世界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

[7] “中国主题图书在主要发达国家出版情况的调研”课题组.中国主题图书在主要发达国家出版情况综述.出版广角,2007(9):33-39.

[8] 李玮.俄国“熊”眼中的中国“龙”——基于中国文化软实力调查数据的分析.国外社会科学,2012 (5): 81-89.

[9] 奥逊网是俄罗斯最大的图书销售网站,网址:www.ozon.ru.

[10] 数据来自俄罗斯出版与大众传媒署官网,网址:http://fapmc.ru.

参考文献:

[1] 张洪波.俄罗斯出版制度沿革.出版参考, 2006(24):43.

[2] 王莺,徐小云.俄罗斯图书出版业现状解读.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 2008(1):45-50.

[3] 中国主题图书在德国的出版情况概述.出版广角, 2007(9):39-43.

[4] Книжный рынок России.Состояние, тенденции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развития[R/OL][2012-06-06]. http://fapmc.ru/rospechat/activities/reports/2008.html.

[5] Книжный рынок России. Состояние, тенденции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развития[R/OL] [2012-06-06]. http://fapmc.ru/rospechat/activities/reports/2014.html.

(本文是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资助的“‘一带一路’沿线主要国家中国主题图书出版现状与需求调研”项目的阶段性成果。本文观点仅代表作者观点)

(作者单位: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俄语系)